原岛也一度打算拜托私人探侦社。不过，让私人探侦让尾随自己的老婆，在现场暗中监视，想起来自己也感到
辱。不能不考虑原Z行银副总经理、前国际协力行银副总裁、现行银协议会副会长的声誉。正因为如此，原岛更希望查出那一家的所在。
这一愿望以一种实在出人意料的形式实现了。那是个没有想到的“事件”
事情很偶然。那一天，行银协议会事务局的人们去参加
季团体一
游了，原岛没有去协议会。那是法定的四月下旬的一个假。敬子说女子学校的毕业生要聚会，上午要去横滨，就出去了。没去车库开车，一问情况，说是市内也好、京滨国道也好，都很拥挤，还是坐电车快。原岛很想在后面跟踪，可是近来眼、腿不便，自己也感到太勉强了，也就放弃了这个念头。但感到遗憾，错过了一次好机会，不过转念一想，机会总还会有的。的确，这时视力非常差．大约是从去年开始的。到眼科看了一次，说是自然现象，老花眼，没有办法。拿上处方到眼镜店配了付新眼镜，但没有明显效果，眼睛出现老花现象真是凄惨。
原岛想，早知今
，在梅子死后，独身生活应再长点。其实倒不急于同敬子一起生活，初老朝的独身生活也没感到有什么不方便。再坚持下去，说不定能找上一个年龄相当、更朴实、更富同情心的女人。年龄悬殊三十一岁，作为夫
太不相称了。结婚宴会上，国际协力行银总裁的贺词“功成名就，又走其红运，巧妙的结合只能是太不公平”现在看来，并不是幽默，而是讥讽。巧妙的结合按理讲应该是公平的。肚子饿了，到厨房要看看有没有吃的。食品架上有两个象圆木
一样的法国长面包摆在那里。敬子从市内有名的面包店买来几个，吃剩的就扔在那里。日子久了，长面包就象木制牛
扒一样，硬的。吃剩的碎片象刀刃一样，曾经把手划出了血。原岛对法国面包投以憎恨的眼光，随即返回屋里。这时，大门音乐门铃响了。原岛出来一看，是
子的英语老师哈里松来访。尽管谢绝说子今天不在家，可哈里松说有重要事情要对原岛讲，进了屋，坐在会客室椅子上的小个儿国美青年，想表现得比较有礼貌，可脸色苍白，激动得手指在颤抖，怎么也说不出话来。细一看，嘴
也在
搐。“先生，您知道太大一周有两回要去哪儿吗？”哈里松好容易才挤出了这句记，英语讲话声很低，而且还有点发颤。
“
子说要去横滨，今天不在家。”原岛刚一说完，国美青年说：“是的，太大今天的确去横滨了。不过，明天会去这个地方的。”说着，从藏青色上衣口袋里掏出一张纸片放在桌子上。上面画有一个略图，写有个“…大泉，练马区”这一地名和住宅号数。从画面上看，位于郊外住宅街和田园的结合部处，很僻静，不象公寓，象是一座立独建筑。不用说，原岛脑里浮现出了那把“钥匙”“你是说，我
子一周两次同谁一起住在这里吗？”原岛用准确的英语问道。这英语是任行银外汇兑换部长时学的。哈里松没有想到他说英语，感到很意外，不由得抬头看了原岛一眼，但很快又低下了头，并点了点头。“这可靠吗？”
“可靠！不会有错！”
“我
子的情人是个男的吧？”“是的。”
“叫什么名字？”
“名字不太清楚。大约四十来岁，身材很魁梧。太太总是坐那个男人的车去那座房子，过几个小时再由那车送回来。两人中午肘分在新宿碰头，回来也是在那里分手。”
哈里松说着，不时瞥原岛一眼。也许因为是重大告密，语尾讲得很轻。
“你是怎么知道的？”原岛凝视着低头坐在那里的国美青年，问道。
“我跟踪您太太了。乘出租车在他们车后跟着，也查明了那座房子。太太至少一周两次同相好的男子去那座房子里。大致每隔三天去一次。从上次约会时间推算，明天下午肯定要同情人去那里。”
你为什么要跟踪呢？原岛想问，可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。不问也能想象出其中的奥妙。这个国美青年是出于嫉妒才跟踪敬子行动的。并且跑来向主人告发。准是这个英语家庭教师被敬子抛弃了。要是同敬子哪怕还保持一点点爱的火种，他大概也就不会来向主人告发了。
每周两次，这个青年来教敬子英语，都是我不在家的时候，已经将近一年了。我外出后，家里既没有孩子，也没有保姆。只有两个人，干了些什么是不难想象的。
这没有必要确认。推测是不允许的。原岛想克制住自己，不过还是有些激动。不由自主地用英语问道：“Didyoufuckher(你同她发生过关系吗)？”这是一句很下
的国美俗语，然而只有它，才同自己此刻的心情相吻合。国美青年立刻用双手捂住了脸，点了点头。与其转弯棉角地问你同我子是不是有特殊关系，倒不如单刀直入，使用脏话。对方立刻点头，作出了反应。哈里松有所淮备，可还是崩溃了。用沉痛的语调对原岛表示了谢罪和后悔的心情。他象在寺院作忏悔，全身都体现出了罪的意识。
头红发
蓬蓬的，垂着头。“很好。你来告发，象个男子汉。”原岛靠在椅子上说。不过他没有说，过去的事情就算了。
“光看这张略图还不太清楚。你能绘画一张更详细的地图吗？”
青年回答说，可以。原岛想给他泡杯茶，来到了厨房。铜水壶里放上水正想去烧时，目光停在了食品架角落的圆木
法国面包上。这面包同木手杖几乎没有区别，很硬坚。原岛看到这长面包就气不打一处来。英语家庭教师正伏在桌子上笨手笨脚地画详图。原岛站在身后看着。在原岛返回会客室时，哈里松看到了他手拿的法国面包，不过，他没有想到那食品竟会成为凶器。他在继续画，已快画完了。
原岛把两
“手杖”摞在一起，劲使朝青年的后脑勺砸了下去。那是现在人们已不太了解的剑道二段的技术。绝妙的技术在这里得到发挥。只用法国面包击了一下，国美青年就咽了气。接着又击了第二下、第三下，体身从椅子上倒下来，躺在了地上。凶器折成了六节。殴打的时候，原岛对这个不良外国人也好，对长面包也好，都充
着仇恨，感情的烈火在燃烧。子背叛了自己，他是子的同伙，不可能不憎恨。在打第二、第三下的时候，不知为什么突然想起了过去倒霉的经历。在哪个位罩上都只能是个“副”受到不公正的对待。这愤怒转移到“手段”增强了攻击力，这也难怪。也就是说，这愤怒也指向了给他二待遇的行银界。原岛在想，怎样才能结果这个勾引别人
子的英语教师的性命呢？现在是假死状态。想把他勒死，可听人说勒死会因溢血面部发紫。于是从书房拿来了一块粘土，在煤火上烤软，用手捏长，然后捏得扁扁的、宽宽的。柔软的粘土把哈里松的鼻子和嘴
得严严实实。窒息致死后，取掉粘土，用
巾擦去鼻子和嘴部的痕迹。掏了掏哈里松的衣袋，没有记录本之类的东西，也没有任何有关今天来这里的记录。原岛从车库把
子的车推到大门口，打开后座车门，环视了一下四周。这条住宅街很僻静，既没有通车，也没人来往。大街已接近尽头，也没有出租车和卡车行驶。他从会客室里把哈里松抱上了车。哈里松也是个小个儿，连他也能连抱带拖地
到车上。没有放进车后的行李箱里，主要是担心往里放时有人路过。放在后座上，可以说是送病人去医院。不过，幸好没人通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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