首页 第二十一章 火眼罗汉 下章
 她正说到这里,已经被点中好几处死的火眼罗汉和铁头豹子僧,‮子身‬突然扑了过来。

 火眼罗汉扑向尤不平,而铁头豹子僧却径扑向颜菁菁。

 二人反应也都相当快,尤不平左手劈出一掌,将火眼罗汉震飞出两丈,右手同时出剑,己砍在铁头豹子僧的后颈上。

 尤不平的剑,不遇到顶尖强手是很少出手的,但是剑却从不虚发,这不仅说明了他出剑快,同时也显示他内力的雄厚。

 可是这一次,他的剑砍在铁头豹子僧的后颈上,不但没有将人头砍下,反而被一股潜劲将剑身反弹回来。

 而铁头豹子僧却攻势不减,张开双手,依然朝颜菁菁扑去。眼看他的豹子爪已经够上颜菁菁的脑门,尤不平干着急。却帮不上忙,不过这时,颜菁菁的‮子身‬突然矮了半尺,让开豹子爪,身形一闪已躲到大树后面去了。

 而铁头豹子僧由于扑势太猛,一时收不住,双手已齐腕进了大树的树身。

 但这个意外阻拦并没有难到他,只见他双臂一分一震,一棵碗口的大树,竟被他轻易地齐中震断了。

 不过颜菁菁有了这一点的空间,已飞身闪身到另一棵大树后面去了。

 可是在这同时,被尤不平掌风震飞的火眼罗汉,又象鬼魂般潜至他身后,张开双臂,拦就抱。

 其实尤不平早巳就发觉他扑过来了,只是他不明白这些番僧为什么杀不死?因此他也就决定冒一次险,希望在危险中能够找出答案。

 他右臂一抬,举剑后,看似刺向火眼罗汉的双目,但他这个动作的真正目的却是在保护脖子,他怕脖子被勒住。

 所以他在一剑刺出之后,‮子身‬也跟着急转过来,这一下双方却成了面对面。

 火眼罗汉的扑势并没有受他剑招的影响,一低头,双臂已将他拦抱住。

 可是尤不平的动作快得令人不敢相信,刹那间,他的人整个缩小了一倍,象是游鱼般自火眼罗汉的怀抱中冲起三丈多高,左掌在他脑门轻轻一拍,人已斜飘向五丈外。

 尤不平‮子身‬落回地面时,火眼罗汉也跟着倒下了,但他倒下的已经不是一个完整的人,而是一堆散髅架子。

 颜菁菁虽然目不能视,但她对这边所发生的经过似乎都了如指掌。忍不住‮奋兴‬道:“尤大侠,你这是什么功夫。如此历害…”

 她在说话间闪动略慢,前的衣襟竟整个的被铁头豹了抓碎了,使她半边‮子身‬都半隐半现在外面。

 颜菁菁又羞又怒,已经忘了本身利害。一声怒叱,举起手中的短剑硬铁头豹子前。

 但她身形才动,背后已奇快,无比地伸出一条手臂拦将她抱住。遂又迅疾如电般飞身上了一棵大树。

 颜菁菁不用开口,就知道这个抱她逃出双爪之危的人是尤不平,一种男特有的气息,使她忘了刚才的危险,情不自地将‮子身‬向他怀中偎去。

 尤不平轻轻拍拍她的道:“别怕,我已经想出办法对付这些怪物了。”

 颜菁菁娇羞地道:“用什么方法,你可以告诉我吗?我必须亲手杀死这个妖僧。”

 尤不平道:“现在告诉你也没有用,如果是在三天前或是五天后,你也许有能力杀他,现在却不行。”

 颜菁菁不解道:“为什么现在不行?”

 尤不平道:“现在是你月经正盛期间,连六成功力都发挥不出来。”

 颜菁菁羞得连脖子都红了,低下头道:“镖客,原来你也不是好人。”

 尤不平道:“好人还会保镖吗?不过生理变化和气候变化都是很正常的自然行为,有什么好难为情的!”

 颜菁菁想了一下,终于明白他的意思,感动得着泪道:“镖客,谢谢你看得起我,只是…”

 尤不平道:“不要只是了,那个铁头豹子僧想劈倒这棵大树,我得下去阻止他。”他说着在颜菁菁脸上吻了一下,才把她放在枝叉上,人已飘身径往铁头豹子僧头上落去。

 这个番僧看起来如同行尸走。可是他的灵智却清楚得很,尤不平离他的头顶还有五六尺高,他已有了警觉,抬起一双巨掌,空就抓。

 尤不平本来是要有用脚去踏脑门的,见他一双巨掌把头部保护得很严密,而且掌风中还隐有着一股力。

 尤不平早已看出这个铁头豹子僧的功力不在头上,而是在那一双巨掌,所以双方距离接触到三尺以内时。尤不平在空中的‮子身‬猛然一个疾旋,已变得头下脚上,左掌一引,硬将番僧带得向前冲出三步,而他右手却快如闪电般点出两指。

 这正是禅心指,尤不平虽已用上八成功力,仍然是指出无风,不带任何杀气。

 可是当指风击中铁头豹子僧后心时,他的‮子身‬连跳两下,而后直地倒在地下,跟火眼罗汉遭到同样命运。

 颜菁菁道:“你到底是用什么方法,能使这两个妖僧,在眨眼之间变成一堆骷髅。”

 尤不平道:“这方法说来很简单,用起来却又很费力,连我自己也是现学现卖。”

 颜菁菁一怔道:“现学现卖?是跟谁学的?”

 尤不平道:“是两位武林前辈他们怕我偷懒,还一直在暗中监视…”

 只听一声长笑,右边百丈外的一棵大树上,已闪电似的飘落下两个老叫化。

 这两个老叫化正是丐帮长老,睡丐鲁达和醒丐蒯彻。

 尤不平道:“两位老前辈已观察多时,可从这两个番僧身上找出三龙的武功路子?”

 鲁达苦笑道:“老叫化跟踪他们已有几个时辰,始终没有出手,就是因为这两个妖僧武功太。”

 尤不平道:“晚辈想到了天竺武学中,有一种内功心法叫作生生不息,不知和这两个人所练的武功有什么关联。”

 鲁达道:“老叫化听说道这种内功,但那是属于玄门正宗心法,而天龙会的妖僧练的都是功。”

 尤不平道:“那个叫火眼罗汉的,我在他百汇上拍中一掌,却以十成真力,暗含三昧真火,直攻心脏,结果反把他的皮烧光了,而心脏仍保持完整。”

 鲁达一怔道:“有这种事…”

 他说着已跑到火眼罗汉的骨堆旁边,果然见那颗心脏仍完整如初。

 尤不平道:“假如我少用两成真力,这番僧可能还有生还希望,由于我发出的三昧真火太强,这颗心外表虽然还完整,但内部已全部受到破坏,不出半个时辰,也会同样的变得干枯。”

 他说完从身上掏出一块布,很小心地把他包了起来,正待放回怀中,但夜空中又迅疾无比地段落下一条身影,人还在五尺外,双掌己同时攻向尤不平。

 鲁达和蒯彻不约而同地将两打狗已击了出去,一敲来人顶门,一捣前

 这两招都是致命的攻势,尤不平还蹲在地上没有站起来,只要能将来人开,他就有反攻的机会了。

 谁知来人的武功,竟然到了出神入化的境界,在丐帮两大高手致命夹击下,他不但没有闪让,下扑之势更是丝毫不减,他猛一低头,‮子身‬突然平仰空中,鲁达的打狗捧以毫发之差自他背上擦过,而由于他‮子身‬平仰,蒯彻的打狗也在他前扑了个空。

 而就在这一瞬间,蹲在地上的尤不平却不见了。

 来人不由一怔,不知是他攻势太猛,还是真气用竭的关系,就在一怔之间,整个人都摔下之后,就再也没有爬起来。

 这一下反而把睡、醒二丐惊呆了,他们望着站在颜菁菁身前的尤不平道:“老弟,你是怎么躲开的?”

 尤不平道:“有劳二位关心,晚辈是采取以攻对攻方式,陆地人魔身形下扑,我却上升击,咱们在错经过时换一掌,他用字诀,我用震字诀,所以他吃了点亏,躺在地上休息了。”

 鲁达神色一变道:“老弟说起老小子是陆地人魔甘三波,难怪他能在空中躲过咱们两个老不死的联手法。”

 尤不平道:“前辈根本就末存心伤人,而甘三波也是看准了二位的弱点,所以他才敢冒险。”

 鲁达叫道:“老叫化可不是吃素的,只因为蒙城目前太,三山五岳的人都有,我是怕误伤了人,才被这老混帐捡了个便宜!”

 尤不平道:“捡便宜就是吃亏?陆地人魔甘三波这一跤摔得可不轻。”

 鲁达走过去一伸打狗,把甘三波挑起七八尺,又狠狠的往地上一摔道:“甘老魔,你用不着装出那副孙子相,既然栽了,何不干脆光点。”

 陆地人魔第一次摔下地时,本来是脸朝下,但被鲁达打狗一挑一翻,再摔下地时,却是面朝上。这时鲁达才看清楚,他不但鼻子被摔扁了,脸上也被火眼罗汉的骨头扎了好几个脸都是血,他双目怒瞪,却连-句话也不说。

 鲁达看看尤不平道:“老弟可否解开他的道,让老化子问他几句话?”

 尤不平道:“他的道根本没有受制,而是他中了火眼罗汉的毒不敢开口说话。”

 鲁达道:“既然如此,老叫化就以打狗捣烂了他的脑袋算了。”

 颜菁菁赶忙接口道:“此人留着有用,两位暂时不要杀他。”

 鲁达道:“颜姑娘可知甘老魔在三三会中居何职?”

 颜菁菁咬着牙道:“他的官位可大啦!是三三会中的总护法。”

 尤不平神色一动道:“三三会的总护法不是董坚吗?”

 颜菁菁道:“董坚现在是副会主,假如我猜得不错,甘三波定是追踪小妹来的。”

 尤不平想了一下道:“我想将陆地人魔由圣手华佗处理,也许能找出一点三三会的线索。”

 颜菁菁道:“尤兄如果决定这样做,最好是先废了他的武功,因为这个人大可怕了,他比三龙中任何一个都危险。”

 尤不平道:“颜姑娘对甘三波的为人知道多少?”

 颜菁菁怔了一下道:“不大清楚,我只知道他武功很高,甚得三三会器重,我二妹就是死在他手中。”

 尤不平有些意外地道:“令妹颜是个用毒大行家,甘三波想伤她并不容易。”

 颜菁菁叹了口气道:“是死在她自己行为不检,沾上了这个魔鬼,后来想甩掉他时被他暗中杀了,没有多久,他又将娇娇骗上手,我出面反对时,他又想杀我,所以我才他三天狐针,逃出三三会,准备返回西域找个深山隐居,不料在此地遇见鬼手郎中,经过这-阵耽搁,才被他赶上来。”

 尤不平道:“颜娇娇武功恢复了?”

 颜菁菁道:“是甘三波替她恢复的,好象是使用金针过手法。”

 尤不平道:“也只有陆地人魔才能替她恢复武功,此人成名中原武林已超过-甲子,武功远在九大门派掌门之上,我如果不是事先有备,那一掌不一定就能伤得了他,连火眼罗汉的尸骨上那么强烈的毒,已经刺破他的肌肤,蔓延到他的血,他仍能凭着本身修为,同时医疗两种伤势,换了任何一个中原武林高手都不容易办到。”

 颜菁菁道:“尤兄那一掌好象未出全力,他怎会伤得如此严重?”

 尤不平道:“在鲁、蒯两位前辈现身的同时,我就发觉还有一名高手隐身在附近,原先我以为是人龙,所以那一掌虽未出全力,却是我出道江湖以来第一次使用。”

 颜菁菁想想道:“尤兄可否将他由小妹处置?”

 尤不平道:“你可得小心一点,他此时正运集全部的功力护体,普通的刀剑很难伤得了他…”

 颜菁菁道:“小妹知道,我既敢反击三三会,总要有两手保护自己的能耐。”

 她说着话,一道白光闪电般飞出,在空中略一盘旋,一条白色丝带已自动打成个死结,套上了陆地人魔甘三波的脖子,颜菁菁一招得手,振臂疾抖,甘三波仰卧的‮子身‬已被她抖飞起二丈多高,跟着往回一带,甘三波那庞大身驱又再度摔落到火眼罗汉的尸骨上。

 这一次却摔得更惨,背部和腿等处被扎了五六个,可是却没有血。颜菁菁虽然目不能视,似乎一点细节都瞒不过她,甘三波‮子身‬才一落地,她右手已连抖疾震,竟把陆地人魔一口气连摔十几跤。由于那条白色丝带是天蜀丝织成,运足真力比宝刀宝剑还利,套在甘三波的脖子上,就算他练成金刚不坏之身,也受不了这猛摔猛抖。

 又摔了几次之后,甘三波终于一口真气憋不住,张开口狂鲜血,而身上伤口处也跟着不停血。颜菁菁这才猛一抖手,将甘三波拖回面前,左手短剑已迅疾无比地在他气门上连刺四五下,接着运剑疾挥已将他的双目挖了出来。

 甘三波连受重伤,终于忍不住发出了一声惨叫,可是颜菁菁不等他叫出声来,振腕又是一剑,己将他的舌头绞得稀碎。擎起短剑,正待将他的喉管割下时。但持剑的左手却被尤不平抓住。

 颜菁菁微微一怔,才娇笑道:“小妹几乎忘了,尤兄还要把他带回去做实验。”

 尤不平淡淡地道:“在下本来还有几句话要问他,但姑娘出手太快了,甘三波的舌头已被你割碎,有话也说不出来了。”

 颜菁菁道:“这种人绝不会讲实话,依小妹看还是把他杀掉算了。”

 尤不平道:“不能杀,他对三三会的内情还是比你知道得多。”

 颜菁菁道:“他知道说不出来,留着他还是没有用…”

 她说着话已欺身疾进,短剑快如闪电般朝甘三波的双臂劈落下去。可是尤不平的动作比她更快,身形未动,长剑已把她的短剑震飞了,接着左手疾出抓住丝带一抖,不但把颜菁菁的人震飞了,而带头却轻飘飘地落到了鲁达手中。

 颜菁菁一呆道:“尤兄这是干什么?”

 尤不平道:“你应该比我更清楚,甘三波的舌头碎了不能说话,可是他双手还能写字,一样可以写出他所知道的秘密。”

 颜菁菁娇笑道:“小妹是被他气昏了头,忘了这老鬼还有利用价值。”她口中在说话,人已走到尤不平身侧,尤不平叹了口气道:“这也是人之常情,你们三姊妹有两个毁在他手里,姑娘报仇心切自是在所难免。”

 颜菁菁着泪道:“小妹这些能耐,怎敢奢谈报仇,如不是尤兄帮忙,恐怕也逃不过他的毒手。”

 尤不平道:“颜姑娘的天狐针乃是武林-绝,甘三波不是同样中了你三!”

 颜菁菁道:“这甘老鬼一身修为实在可怕,天狐针乃天竺不传之密,针上的毒也只有咱们颜家的解药才有用,可是甘三波连中三针,他居然能用内功将毒得不让发作…”她右手轻抖,掌心中已现出一个圆筒。

 尤不平紧张地道:“姑娘可不能拿在下作试验,我可没有甘三波那种能耐!”

 颜菁菁“格格”一笑道:“你是镖客,我怎么舍得对你下手…”她中指轻轻一弹只发“笃笃”数声轻响,尤不平前己连中了七天狐针。

 鲁达、蒯彻见了不由大惊,一把打狗正待扑出。尤不平已赶忙出手阻止道:“两位前辈不可轻举妄动,天狐针巨毒无比。中人无救!”

 鲁达闻声停下道:“老弟既然遭了暗算,老叫化就是拼掉老命也要捉住这只狐狸,出解药。”

 尤不平道:“这位颜姑娘是跟我开玩笑的,两位前辈如果一她,说不定她就要玩真的了。”

 鲁达一怔道:“老弟,这种玩笑可以开啊?”

 尤不平道:“当然可以,因为我是镖客,所以我最懂得女人心理。”

 颜菁菁娇笑道接口道:“镖客,你可别太自信了,在你还没有答应我的条件之前,我是不会轻易给你解药的。”

 尤不平道:“你的条件不说,我也知道。”

 颜菁菁不信地道:“你知道什么?”

 “镖客最了解女人,假如我不知道你的条件是什么,就不会让你的天狐针中了。”

 颜菁菁忍不住媚笑道:“原来你是故意让我中的,假如我再抬高几分,中你的喉咙你也不躲?”

 尤不平道:“当然不躲了,因为你舍不得杀我,而且我练的也不是童子功。”

 颜菁菁脸色一变道:“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?”

 尤不平道:“我是实话实说,因为陆地人魔甘三波练的是童子功,所以他该死!”

 颜菁菁道:“他本来就该死,因为他害死了我二妹,又强占了我三妹!”

 尤不平突然声音一冷道:“三姑娘,你说谎的本领虽然高明,可是你的演技太差了,我已经明白告诉过你,陆地人魔练的是童子功,他怎么会接近女?大概是你这位布雨派的媚术对他失去效力,你才因爱成恨,急着要杀他…”

 颜菁菁不等他说完,人已跳起来道:“镖客,你说什么?你把我当成谁?”

 尤不平道:“你谁也不是,而是道道地地的布雨狐颜娇娇,翻天狐颜菁菁的三妹!”

 这个颜菁菁确实是颜娇娇乔装的,她见身分已被尤不平识破,干脆怒瞪着眼道:“你是怎么看出来的?”

 尤不平耸耸肩道:“闻出来的,镖客的鼻子对女人的嗅觉最感,所以当我抱着你躲过铁头豹子僧的双爪时,我就知道你不是颜菁菁,而是颜娇娇了。”

 颜娇娇道:“你既然早知道了,为什么还要赠送灵丹救我?”

 尤不平道:“因为你生得很美,而且你又帮助我除去了鬼手郎中和三寸丁。”

 颜娇娇道:“我出手杀了这两个人时,确实真心想帮助你的。”

 尤不平道:“我知道,除了帮助我外,还想争取我的信任。”

 颜娇娇道:“你既然都知道了,先前对我说的那些话也都是假的了?”

 尤不平道:“不全是假的,至少有一半是真的。”

 颜娇娇道:“哪一半是真的?”

 尤不平道:“比如你长得很美,还有你亲手杀死了你同胞姊妹颜…”

 颜娇娇惊骇地道:“你是怎么知道的?你见过我大姊了,她现在在哪里!”

 尤不平道:“我根本就没见过你大姊,就算我见过也不会告诉你。”

 颜娇娇道:“为什么你不肯告诉我,我找我大姊找得好苦?”

 尤不平道:“你能杀害你二姊,当然也就能杀害你大姊,谁还敢告拆你!”

 颜娇娇道:“那是误会,镖客,当时的情形换了谁也会生气,可是,当我发现那是个误会时,我真的后悔死了。”

 尤不平道:“至少你在出手杀她时不是误会,所以这就是蓄意谋杀。”

 颜娇娇叹了口气道:“上次在古北口,你破了我的武功,回到兴安岭没有几天,陆地人魔就以金针过手法将我的功力恢复了,我为了想学他的一点武功,所以就一直接近他,并暗中施展媚术,谁知我二姊却向我提出警告,她说甘三波练的是童子功,假如我破了他的童子功,只怕连小命都保不住。”

 尤不平道:“这本来就是实话,以你的美丽加上暗中施展的媚术,甘三波很难逃过这个美人关,如果他的童子功被破了,以他的为人、你也很难保位这条小命。”

 颜娇娇道:“可是我当时并没想这么多,因为我发现姊常常深夜都留在他卧室里,并且有说有笑,后来我憋不住了,推开门冲进去,却发现他们两个都得一丝‮挂不‬的。相拥抱着坐在上。”

 尤不平道:“那是天人合的练功法,是属于天竺武学,你是天竺人难道会不知道?”

 颜娇娇道:“我本来是在中原出生的,对天竺武学所知有限,而且当时又在气头上,所以出于就是二十天狐针,全部击在她的前上,甘三波过来阻止我,也挨上了三,但他内功深厚,还功把毒住了,并且一面穿衣服,一面告诉我他是在传授二姊武功,待我知道内情拿出解药,二姊因为伤口要害,已经气绝多时了。我在情急之下只好偷逃出兴安岭。”

 尤不平道:“你逃出兴安岭,离开那种罪恶的地方并不是坏事,但你为什么想杀我?也是为了报仇?”

 颜娇娇道:“我逃出兴安岭。三三会的人追得我很紧,我已无处投奔,找不到大姊,只好找你。”

 尤不平道:“你用这种方式找我?”

 颜娇娇道:“你的内功既然比陆地人魔还高,这几很天狐针绝对杀不死你,只要你答应娶我,让我跟在你身边,我马上就给你解药。”

 尤不平道:“假如我不答应呢?你是不是就用另一只手中的天狐针杀死我?”

 颜娇娇面色又变了一下,但她却咬咬牙道:“要是我被得没有路走,也只好如此!”

 尤不平道:“我既没有你,也不会答应你的条件,你动手吧!”说完,他干脆闭起双目,连看也不看她了。

 颜娇娇这时进退两难,她几次举起左手中天狐针的发筒时,都又停下来了。最后她象是下了最大的决心,终于又将左手抬了起来,但在这突然间她却来了一个疾转向,将针筒口对准自己的喉咙去。这个意外的变化,鲁达和蒯彻都看得心头一跳,不自觉地惊叫一声。

 可是颜娇娇的针筒口虽然对准了自己的喉咙,但天狐针却没有发出来,面且她整个人也就摆着那个姿式,呆立在那里不动了。

 尤不平缓步走到她身前,耸了耸肩道:“三‮姐小‬,你现在可不能死,我中毒还没有解,你如果死了,我岂不是要跟你陪葬了。”他口中说着话,左手已接过针筒,右手却在她的肩上轻轻拍了拍。

 颜娇娇微微一怔道:“镖客,你为什么要阻止我死?是不是还想‮磨折‬我?”

 尤不平仍是洒一笑道:“你没有理由死,我更没有理由‮磨折‬你,我的目的只是希望你好好的活下去。”

 颜娇娇长长一叹道:“镖客,我早就知道你没有被天狐针中,你是甩本身真气把针住在衣服上,而且我在未出手之前,也就算准了凭我这点能耐,绝对杀不了你,但我的目的是在怒你出手杀死我。”

 这一来,尤不平反而怔住了,过了半晌,他才以怀疑的口气道:“你这是为了什么?”

 颜娇娇道:“什么也不为,因为我有个心愿,要死就死在一个象样的男人手中,放眼江湖,也只有你才象个男人,所以我求你让我完成这个心愿!”

 尤不平苦笑道:“我可不能当这个刽子手,如果你一定想死,最好离开我远一点。”

 颜娇娇印象是变了一个人似的,她悠悠地看了尤不平一眼,目中没有丝毫恨意,转过身而去。

 尤不平低声向鲁达代几句,身形却象一线青烟般,紧随颜娇娇身后追去了。但在尤不平离去不久,从一棵大树上,又无声无息落下一个矮小的身影,跟在尤不平后面追了下去。

 三个人都保持五十丈左右的距离,但身法却都快得出奇。可是翻过一座小山后,走在中间的尤不平却突然消失不见了。后面那人怔了怔神,也很快地隐身到一块大石后面。

 而这时走在前面的颜娇娇,依然没命似的狂奔,她一路上没有回过头,所以根本就不知道还有两个人在跟踪她。眼看她己快奔上另一座山峰,但就在这时,突然从山间闪出了四个人,并排拦住了颜娇娇的去路。

 这四个人都是书生打扮,样子也显得很斯文,可是颜娇娇见了他们,却象是见到了毒蛇一样,脸色顿时大变,人也不自觉地退后两丈,但她退后,四个人却没有跟进,为首的反而慢条斯理地着诗道:“人在山上走,水山不,颜姑娘,咱们真是有缘,想不到在这个地方会遇上你。”

 颜娇娇娇声道:“遇上我又怎样,姑可不怕你们诗、剑、琴、魔四儒!”

 原来这四个人竟是诗、剑、琴、魔四儒。为首一人叫杀手书生陶宗旺,江湖中人称他为诗儒。第二个是剑儒,叫一剑催命郑天寿。第三个是琴儒,叫闻声追魂殷景住。第四个是魔儒,叫霹雳魔掌郁四保。

 这诗、剑、琴、魔四儒,出道江湖数十年来,从没遇过敌手,因为他们练成了一套联合搏击战术,死在他们手下的武林成名人物更不知有多少,连三三会主一圣对他们也是另眼相看。但这诗、剑、琴、魔四儒却有一个通病,那就是好,而且又都练了一种采功,即使在这种地方,四个人也是同进同出。所以颜娇娇口中虽然在说狠话,其实她心里正打算着逃走。

 这四个人都是成了的怪物,岂有看不出颜娇娇的用意,杀手书生陶宗旺森一笑道:

 “颜姑娘,咱们可是很赏你的脸,假如你自己不识抬举,可就别怪咱们用强了。”

 颜娇娇知道跑是跑不掉,只好把心一横,冷冷地道:“好吧!你们想怎么样,姑娘全都接下就是了。”

 一剑催命郑大寿咧嘴怪笑道:“行!老夫久闻你们飞天三狐中,唯独你布雨狐有独到的功夫。”

 颜娇娇道:“既承你看得起,就从你先开始吧!”

 郑大寿有些意外地道:“姑娘真是一个大行家,去两头选中间,正是你所需要的。”

 颜娇娇干脆闭着眼睛,喉中发出低低的声:“你们每个人都是我需要的,快来吧!”

 她说完还半睁着眼,柔媚地瞟了郑天寿一眼。

 郑天寿忍不住发出了一阵笑,已象一头饿狮般飞身猛扑过去。

 陶宗旺在后面连叫道:“老郑,小心一点!”他叫得虽快,郑天寿扑得更快,而颜娇娇也发出一阵“格格”的媚笑,不但没有退让,反而飞身了过去。

 眼看就要把颜娇娇抱住了,颜娇娇突然右手一伸,一筒天狐针全部中郑天寿的‮腹小‬和‮体下‬,郑天寿的一身武功绝不低于陆地人魔,而且他事先又有所准备,暗运真气护体。不知为了什么原因,这次竟完全失去了抵抗能力。从空中摔下后,郑天寿又勉强地站起来,‮腹小‬以下全都是血,他厉声大叫道:“小人,你用什么妖法破了老子的气功?”

 颜娇娇冷笑道:“姑娘整人的法子多得很,你们有哪个不怕死的尽管过来!”她说着又掏出一筒天狐针。

 杀手书生陶宗旺检查一下郑天寿的伤势道:“老郑,你也太大意了,这种地方中毒,恐怕很难出来…”

 郑天寿道:“还,老子刚‮中一‬针,毒就已蔓延到内腑,我是硬撑着看你们三个摆平她,不然老子死了也不会甘心。”

 陶宗旺道:“飞天三狐中,颜娇娇虽然狡诈,她的武功却也最低,仅凭一筒天狐针,如何能破得了你的气功!”

 郑天寿道:“这小人会妖法,她的天狐针发出时,我的气门上好象被人点了一指,当时真力全失,眼看着被她的毒针中。”

 陶宗旺一怔道:“这怎么可能,咱们三个人都站在这里没动过,却没有看见人。”

 郑天寿着气道:“老夫不是跟你讲过了她会妖法。”

 陶宗旺道:“老郑,你怎也如此迷信,哪来的妖法?”

 郑天寿道:“你过去试试不就知道了,老子硬撑着没有倒下去,就是为了看你们替我报仇。”

 陶宗旺道:“当然要试,但你最好还是先坐下运功毒,等咱们将她捉住,她拿出解药。”

 郑天寿道:“没有用了,我连一成功力也提不起来。”

 陶宗旺伸手把了他一下脉门,而后却一语不发地起身朝颜娇娇走去。

 颜娇娇也没有想到一筒天狐针,就轻易地解决了名震江湖的诗、剑、琴、魔四儒的老二。

 她眼见杀手书生陶宗旺一步步地近,心中不有些发慌,她就只剩下手中最后这一筒天狐针,即使全力一拼,能放倒了陶宗旺,可是还有琴、魔二儒,象两只豹子一样,虎视眈眈地守候在一旁。

 时间不容许她作更多的考虑,杀手书生陶宗旺距离她身前只有八尺了。

 这个四儒之首虽还没有出手,但可以看得出他全身都充了杀气,尤其是真气,似乎已运到了极点。双方距离只有八尺,而颜娇娇却不敢轻易出手了。

 她握着天狐针筒的手心,已不自觉地直流汗,人也退出一丈。

 陶宗旺仍是慢地向前近,他脸上却是一脸狰狞之道:“你不是叫老夫过来吗?

 为什么要跑?”

 颜娇娇举起狐针筒一比道:“姓陶的,你再多走一步,姑就出手了!”

 陶宗旺道:“你早就可以出手了,郑老二说你会妖法,我看你倒很象一只狐仙。”

 颜娇娇道:“我本来就是狐仙,假如你敢冒犯本大仙,等一下将比郑老二的下场更惨!”

 陶宗旺哈哈一笑道:“老夫听说狐仙的劲别有一番滋味,今夜倒是难得有幸相遇。”

 他说着话,人已飞身疾扑而来,一丈多的距离,只一闪,他右手已扣上了颜娇娇的左腕。

 谁知就在他左手真力将吐未吐之际,幽门上突然一麻,全身真力顿失,而颜娇娇也就在这同时,一抬右手,四天狐针已毫无声息地进陶宗旺的双目。

 陶宗旺一声大叫,仰身倒穿,但仅飞出五尺不到,人就倒在地上痛得到处滚,而且从此再也爬不起来了。

 闻声追魂殷景住和霹雳魔掌郁四保双双赶到他旁边,将他扶起来道:“陶老大,这个狐真的会使用妖法吗?”

 陶宗旺已被天狐针的毒攻入内腑,他却没有郑天寿那么彪悍,勉强坐起来,声音已很微弱道:“你们要多小心,最好设法逃走,因为暗中隐着一名绝世高手…”

 他说完这几句话,竟然头一歪死了。

 郑天寿却不停地以剑捣地道:“陶老大,你他妈的争点气好不好,老子还在等着你的解药…”

 他话还没有说完,也“咕咚”一声,倒地不动了。

 诗、剑、琴、魔四儒不过片刻工夫先后已死了两个,还剩下两个再也不敢贸然出手了。

 尤其是陶宗旺临死的话,使他们产生了戒心。二人互看一眼,已会意地点点头,随即同时起身朝颜娇娇走去。

 而颜娇娇即在这突然之间,胆气似乎壮了不少。

 她不但没有退避,反而上两步道:“我手中这支针筒里还剩下二十六天狐针,两位可想试试!”

 闻声追魂殷景住道:“老夫当然要试,但我想知道跟你同行的另外一个人是谁?”

 颜娇娇冷笑道:“跟我一起来的人很多,但我又怎么知道你指的另外一个人是谁?”

 殷景住哑声道:“你少给我装蒜,老夫问的当然是那个见不得人的鼠辈!”

 颜娇娇道:“你的两个同伴的下场,你已经看到了,假如你乖乖的装孙子,也许可以多活些时,要是你再口里不干不净,只怕你永远没有骂人的机会了!”

 殷景住狞声道:“老子偏不信,他如果真有种,就不要躲在暗中装王八孙子…”

 他正骂得起劲的时候,突然感到口中一震,赶忙吐出一口鲜血,不但口牙齿一颗不剩,面且连舌头也被震成一团糊。

 殷景住痛得哇哇跳,一纵身,正想扑过去拼命。

 可是霹雳魔掌郁四保已经发觉到情形不对,急忙一提真气,在他间猛然一托,竟然将殷景住托起五六丈高,而后他左掌一拍地面,借势反弹,也紧随在殷景住身后,破空飞逃而去。

 颜娇娇早已恨透了这诗、剑、琴、魔四儒,此时她已知道暗中有高人相助,胆气十足,暗中一提真气,持着天狐针筒紧随在二人身后追去。

 可是她身形刚刚跃起,右面暗影处却又闪电般飞起了一条身影。

 这人的动作奇快无比,不但拦住了颜娇娇的去路,而一股无形潜劲还将她震退五尺。

 颜娇娇暗中一震,匆忙中也不管来人是谁,右手一按筒,八天狐针已全部中来人前

 她正想赶过去再补上几针,已听到一声闷哼道:“颜姑娘,是我…”

 颜娇娇一听声音,才发现来的这个人竟然是尤不平。

 她不由打出一身冷汗,赶忙伸手掏出解药。

 可是尤不平的‮子身‬已向空中疾往右前方一条深不见底的绝谷中摔了下去。

 颜娇娇整个人都呆在那里了。

 她手捧天狐针筒,怔怔地望着那条深不见底的绝谷,她不相信这个人是镖客,可是她却又不能否认那是事实。

 她呆呆地站在那里,也不知道过了多久,她面对绝谷跪了下来。

 她口中不停地喃喃自语道:“镖客,真的是你吗?怎么会是你呢?你不会死的,镖客!

 你永远也不会死,你还有太多的事情没有做完,你死了他怎么办?你本来有许多次杀我的机会,可是你为什么不杀我呢?结果却是我杀了你,请你等一等,镖客,咱们终于可以永久在一起了!这是我从来也不敢想的,可是现在却成了事实,你从陶宗旺、郑天寿手中救下我,难道就是为了要我永远陪伴你…”她着泪,诉说着,但右手问时举起了天狐针简,正待对准自己发时。她背后突然僻出一支柔软的手迅速地抓住她的手腕,并夺去天狐针筒。

 颜娇娇暗中一惊,急忙想厂起来,只见这个抓住她右腕的人正是颜菁菁。

 她这时再也忍耐不住,一头扑进颜菁菁怀中大哭道:“大姊,镖客他死了,是我杀死的!”

 颜菁菁轻抚着她的头道:“我都知道了,在古北口我曾暗中替镖客摸过手相,他绝不是夭折像,咱们到谷底去找找看,也许会另有发现。”

 颜娇娇对她这位大姊是敬畏有加,尤其是对她的摸骨相术。这时听她说镖客没有死,几乎‮奋兴‬地跳起来道:“大姊,是真的,你没有骗我吧!在古北口你和镖客还是第一次见面,他怎么敢让你摸…”

 颜菁菁红着脸道:“傻丫头,我是利用错身时摸他的手,又不是摸他身上…”

 颜娇娇突然想起一事道:“大姊,你是一直跟在我后面吗?”

 颜菁菁道:“不错,你杀你二姊时,我本来想出面阻止的,但是我想你如果能因此离开三三会,咱们三姊妹中至少还有两个可以活着,所以我才决定牺牲二妹,而设法救你。”

 颜娇娇一怔道:“甘三波要杀我,已经得我走投无路了,大姊并没有出面救我!”

 颜菁菁道:“陆地人魔的武功你是知道的,除了镖客以外,谁出面也救不了你。”

 颜娇娇道:“我如果没有遇上镖客,不是死定了!”

 颜菁菁道:“你在出手杀三寸丁和鬼手郎中时,我就知道你-定可以找到镖客,只是我没想到会发生这许多波折。”

 颜娇娇想了一下道:“大姊,你是不是也很爱尤不平?”

 颜菁菁一怔道:“你怎么会提出这个问题?”

 颜娇娇道:“因为我发觉你对他很关心,假如你真的爱他,就应该找个机会向他表白。”

 颜菁菁苦笑道:“我是个瞎子,连镖客长得什么样子都看不到,如果硬说我爱他,也只是爱他的才华。”

 颜娇娇道:“天下男人的才华能被大姊爱上的,恐怕不多吧!”

 颜菁菁道:“天下武林象尤不平这种男人,你又见过几个?不管是武功,机智、或他的侠义襟,都算得上是前无古人,假如你决定爱他,以后对他绝不能使用不正当手段。”

 颜娇娇道:“可是镖客这个人很不容易了解,不管在任何情况下,他都是表现得毫不在乎,真真假假,永远是那种玩世不恭的态度。”

 颜菁菁道:“正是因为你不了解他,才会有这种想法,以后你不妨多下点工夫了解他,但了解并不是互斗心机,否则你碰的钉子会更大…”

 她们说说笑笑,已经深入谷底百丈,但走在前面的颜菁菁却突然一伸手抓住颜娇娇,已迅速地隐身到一块岩石后面。

 颜娇娇微微一怔,还没有来得及开口,颜菁菁已叮嘱道:“不要说话…前面有人过来了!”

 颜娇娇不解地道:“在这种深山绝谷中,怎么会有人,会不会是镖客?”

 颜菁菁道:“不是,镖客的轻功已到了踏空飞行的境界,我从蒙全力跟踪,仍然被他甩掉了,这两个人勉强也只能算得上一身手。”

 颜娇娇道:“来人有两个?他们可能是刚才逃走的殷景住和郁四保?”

 颜菁菁道:“也不象,琴儒殷景住和魔儒郁四保明知在这附近隐有高手,他们逃生都来不及,怎么还敢在谷底下逗留。”

 颜娇娇还想说什么时,已听一个怪声怪气的声音道:“尚老弟,你以为诗、剑、琴、魔这四个老小子,他们是躲到哪里去了!”

 姓尚的道:“无毒尊者说,刚才还听到闻声追魂殷景住的琴声,他们也许在上面遇到了高手。”

 怪声音道:“去他的大头鬼,无毒尊者吴心仁是个标准中饿鬼,他明知那四个混球都去找野食了,却故意把咱们支配出来。”

 姓尚的道:“咱们只是例行公事,出来轮值一番,与他们有什么关系!”

 怪声音道:“他怕咱们留在无毒中,影响到他的好事,才故意找个借口。”

 姓尚的仍是不解道:“咱们练的都是童子功,又不会跟他们争风吃醋,他有什么理由赶咱们出来,何况留在中还有二三十人。”

 怪声音道:“那些人跟老毒物都是一丘之貉,他们昨天晚上才从天竺来一批专习蛇女的高手,此刻可能已展开战了!”

 姓尚的道:“无毒尊者吴心仁是以用毒成名,他几时开始练这门功?”

 怪声道:“对方有个圣手华陀司马丹青,而且听说尤不平那小于已练到百毒不侵,他的无毒胜有毒,担心派不上用场,才准备练成摄魂大虫,配合应敌。”

 姓尚的怒声道:“这是什么话,他们躲在中施云布雨,却叫咱们在外面站岗!”

 怪声音道:“尚兄,你说话可要小声一点,听说老毒物自天竺请来的有一个叫长仙子,她是西天摩教一宗,在天竺被视为端而不能立足,她们专以‮女男‬好为手段,是以相为术的一个秘密教。”

 姓尚的道:“她们在天竺不能立足,就想到中原来打天下,咱们这礼义之邦义岂能容许异教任意贩卖情!”

 怪声音叹口气道:“你铁笔鬼子尚飞鸿和我离火神君邵一通曾被武林称为神鬼童子,你看不惯这种事,老朽又何当看得惯,但合你我二人之力,反对又能产生什么效果!”

 尚飞鸿道:“老朽不必反对,我离开此地,从此井水不犯河水!”

 离火神君邵一通道:“如果能离开,老朽早已离开了,又怎会等到现在。”

 铁笔鬼手尚飞鸿一怔道:“难道你跟他们订有契约?”

 邵一通低声道:“尚兄,背叛三三会的人有几个还活老的?”

 尚飞鸿道:“老夫偏不信这个,我既没有加入三三会,也没有写下卖身契,高兴来就来,不高兴就走…”

 只听一个森森的声音接口道:“你想离开容易,但必须留下一样东西!”

 随着话声,暗影处已缓步走出四个老人。

 邵一通乍见这现身的四个人,不由脸色大变道:“南天四霸,你们不是留在兴安岭吗?”

 四霸之首七煞掌欧云道:“不错!老夫兄弟是留在兴安岭,但教主听说这小小的蒙城,竞引起天下群雄大会师,所以咱们兄弟就随着辽东七煞一起来了!”

 邵一通脸色又是一变道:“辽东七煞也来了,三三会的总坛不是成了真空,难道他们准备放弃兴安岭?”

 欧云道:“暂时还要应付官兵,将来可能会放弃,因为教主判断那个无刃刀王朱鹄天可能就是山海关的总兵化身,所以咱们入关的任务就是带回无刃刀王,并生擒尤不平。”

 尚飞鸿冷声道:“就凭你们这几个人?”

 欧云道:“还有无毒中来的天竺高手。”

 尚飞鸿道:“她们不过是一批下情贩子,也算得上是高手?”

 欧云怒声道:“尚飞鸿,你们这一对神鬼童子自信能离开蒙?”

 尚飞鸿道:“在未动手之前,还很难说,但老夫略通人相学,假如你有兴趣,我可以替你看一次免费的相。”

 欧云一怔道:“老夫曾听人说过,你铁笔鬼手在成名之前是个走方郎中,你就替老夫卜一卦,看灵不灵。”

 尚飞鸿道:“-笔判生死,铁嘴断,如果不灵,你可以砸老夫的招牌。”

 欧云冷声道:“老夫倒想听听你是怎么个判断法?”

 尚一鸿道:“你天庭不,印堂发暗,本来就有血灾之记,但更不该随辽东七煞入关。

 你号称七煞掌,双煞相遇,犯了大冲,所以这番入关是死定了…”

 (此处缺页,校对者按)

 颜菁菁道:“老朽早年在天竺时,曾听过长仙子这个人,她所制炼的药丸的确能驱逐百毒。”

 尚飞鸿道:“在下听老毒物一个亲信说,长仙子在药中渗有催眠剂,已被无毒尊者尝出来了。”

 颜菁菁道:“以吴心仁用毒的能耐,加点催眠剂又算得了什么?”

 尚飞鸿道:“详细内情在下也不大清楚,但老毒物却坚决反对服用这种‮物药‬。”

 颜菁菁想了一下道:“他们双方闹僵了没有?”

 尚飞鸿道:“没有,最后好象老毒物也秘密给他手下服了一种药,咱们出来时,他们好象已开始练功。”

 颜菁菁道:“如果真是这样,恐怕长仙子的人要吃大亏…”

 她接着自言自语道:“长仙子手下有三十六名坐忘,七十二名空虚,这些人的武功在中原已可列入一高手,尤其是她们所练的秘术,在摩教中也仅次于长仙子,无毒尊者如叫他的手下服用贞女倒,那将是一个很悲惨的结局。”

 尚飞鸿有些不解:“阁下对他们双方之间的事,好象是知道不少,什么叫贞女倒?”

 颜菁菁道:“顾名思义,贞女倒是一种很厉害的媚药。”

 尚飞鸿道:“无毒尊者请来摩教中人,目的是帮他的忙,为什么要用这种‮忍残‬的手法?”

 颜菁菁道:“很可能是长仙子对老毒物有什么企图,而被发觉了,所以才不惜牺牲大批高手。”

 尚飞鸿道:“如果真是这样,咱们此时赶回无毒,却正是时候了。”

 颜菁菁道:“这虽然是一个难得的机会,却也相当冒险,咱们在未找到无毒尊者之前,不管被哪一方面人发现了,都是一个纠不清的局面。”

 邵一通接口道:“阁下如果一定要去,老朽负责带路,但能不能找到老毒物,咱们却没有把握。”

 颜菁菁道:“二位只要把老朽带到无毒口就行了,目前情况有了变化,二位倒是不宜进。”

 尚飞鸿道:“那怎么行,无毒中遍布机关,没有人带路,太冒险了!”

 颜菁菁道:“对于机关阵学,以吴心仁所用的毒,老朽多少也懂得一点,倒是二位进,反而增加了危险,你们也没有必要跟我一起冒险。”

 邵一通冷声道:“咱们承认自己武功不济,但绝不致连累别人。”——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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