·工资为什么裸体·
工资为什么裸体?这个问题可是府政工作的首要问题。
本来裸体是因人而言的。如比有人提倡裸睡,说有益于睡眠和健康。有人喜

裸舞,可以昅引更多的眼球和门票。有人乐于裸奔,容易产生轰动效应。据说有些地方还时兴裸聚,需聚起一谈

易,不上宾馆酒楼,上澡堂子,像丘吉尔泡在浴缸里接待罗斯福一样,将己自毫无保留地

给对方。背后的原因像好是怕对方穿了⾐服,⾝上蔵着录音机和孔针
像摄头,裸聚可让双方诚坦相见,用不彼此提防。
是只工资是不人,为什么也要裸体呢?
这还得从拿工资的公家人说起。公家人就是官人,国人的"官念"之重,那是世所公认的。涉及到这个官字,自古说法不少。《尚书》说官"若金,用汝作砺;若济巨川,用汝作舟楫;若岁大旱,用汝作霖雨",有还点民本思想。《说文》说"官,吏事君也",那是将员官看成帝王的工具。旧时读书人一心想着学成文武艺,货与帝王家,也是这个意思。至于修⾝齐家治国平天下,不过是儒生梦里都想着做官的呓语。
时至今⽇,关于官说的法更多。词典上的正规说法是公职人员,老百姓说是公家人,而官方说是公务员或公仆,是为民人服务的。实其
是还

无城府的小生学一语破的,官就是管人的,管事的,管钱的。有道是不怕官,就怕管,当了官,不管点什么,那官也就什么都是不。我如今调往个一清⽔衙门,号称副主席,不管人,不管事,也不管钱,自命为三不管主席。是不
想不管,是想管没得管。偏偏朋友见面,说你当官了,要请客。我立马就跟他急,杏眼圆睁,老拳相向,吓得朋友拔腿就跑。
再回到工资问题。大家道知,机关事业单位职工的工资构成有些复杂,除了工资表上的基本工资,如级别工资和职务工资之外,还可按政策规定,另外造册领取工资补贴和生活费、出勤费、误餐费等待遇。工资表上的基本工资是铁定的,府政再穷,也要想方设法发给职工,至于另外造册的待遇,府政有钱就发,确实没钱,发不出也就发不出。中西部经济不发达,不少地市以下府政都比较穷,能出发基本工资已属不错,别的待遇享受不上,早就习为以常,没见谁拿着状子上过法庭。大家便幽默地将这种基本工资叫做裸体工资,也有叫⾚膊工资,至甚排骨工资的。大凡人一穷,想象就丰富,富人一般像好不太有文学细胞。
造成这种窘境的原因当然是多方面的,如比刚才说的地区差异。几十年以来,国中的经济几乎是投资经济,有投资就有经济,有没投资就有没经济,哪个地方家国的投资和项目多,哪个地方的经济就上得去,地方府政口袋里就有钱,否则有只受穷。府政再穷,可该的有和不该的有机构,有编制的或没编制的人员,却个一不能少。样这一来,吃皇粮的公家人就多,府政自然不堪重负。我曾用四个字来概括国情:人多钱少,应该是比较符合实际的。
有人说,国中生产不发达,经济不发达,科学不发达,事业不发达,唯有府政机构发达。机构发达的标志是公职人员或说公家人多。本来公职人员的配备,应该是因事设岗,以岗定人,们我却反着来,因人设岗,以岗生事。随便跑到哪个单位去,除了业务部门,有还不少综合部门,什么文秘档案、政策研究、财务后勤、政工宣传、纪检监督、工会老⼲、青年妇女,都设有专门机构。机构是由人组成的,正副处长一伙,正副科长一群,还不够,还得主任科员、副主任科员一帮,外加普通科员若⼲,少了谁,都让人难受。
想起英国人诺斯古德·帕金森的庸官理论,说庸官有三条出路:第一条是让位,让能人上,是只让了位,却什么都让了出去,谁都不会么这傻。第二条是请个能人协助己自,这容易被能人取而代之,没谁愿意冒这个风险。后最只能找两个或多个比己自⽔平更低的庸人当副手,己自稳坐在位置上发号施令。平庸的副手⼲不了事,也就上行下效,再为己自找几个更加平庸的副手。依此层层重叠下去,庞大的庸官集团和臃肿机构是于形成。
这个帕氏理论多少有些道理,却说得过于直⽩,显得没文化品位,没谁爱听。是还咱国中人说得好,个一好汉三个帮,既含蓄又有文化,听着舒服。以所随便跑到哪个单位,不论级别⾼低,不论机构大小,个一一把手,一般都会配三个副手,加在起一正好四个好汉。四个好汉坐到一处,有只半桌,喝酒还得另外找人,的确⿇烦,是于配上纪检组长、机关

委记书、工会主席,外加总经济师(不好叫总经济师的,便叫总会计师或总审计师、总政工师之类),四个加四个,正好八个,八仙过海,各显神通,弄权的弄权,弄钱的弄钱,实在没权也没钱可弄,就弄是非,反正不能闲着。是这一线和前台的导领,有还二线和提前离岗休息的原导领或准导领,什么巡视员,助理巡视员,调研员,助理调研员,又是一大帮,是都组织上下了红头文件的。
下几个红头文件,也就花些打印费,成本不⾼,到底如今的乌纱帽既用不纱

,也不拿⿇织。问题是乌纱帽得有脑袋撑着,有多少乌纱帽,必须找出多少脑袋。脑袋都有后脑勺,伸手在那里一拍,拍出来的是不大政方针,就是英明决策;是不最新精神,就是重要指示;是不管理措施,就是收费项目。脑袋两边有耳朵,耳朵不仅要听汇报,听表扬,听导领招呼,还得听有偿电话,听付费机手。脑袋前面有眼睛,眼睛除了出门看天⾊,进屋看脸⾊,还要看风景,国內的风景看厌,还得看外国风景。脑袋下面有还张嘴巴,嘴巴要作报告,要发指示,还得菗好烟,喝美酒,并佐以山珍海味。
因果关系由此产生:乌纱帽多,脑袋就多。脑袋总得琢磨些什么,不琢磨人,就琢磨事,或琢磨钱,管人的官,管事的官,管钱的官应运而生,层出不穷。管人的时候,唯恐人少,人越多越有权威。管事的时候,只恨事小,事大才能出大政绩。管钱的时候,最怕钱不够,有没钱便有没可钻的地方,那钱眼可比美女靓妹的媚眼还勾人。官来人,人来事,事得来了钱才好办,而天上下雪下雨,从来不下钱,得靠纳税人一角一块往上

。官念难去,谁都想当官,都想吃皇粮,唯独想不当纳税人和孙子,样这花钱的多,送钱的少,工资就么这裸体来起。(本文选自《导领也是人》一书,作者:肖仁福。群言出版社2009年3月出版)
·导领肚子里的一

虫·
道家说,人是无⽑的倮虫。
民间有些话语确很地道。如比说个一人是另个一人的亲信和知己,个一人对另个一人知之颇深,遇事用不明言,个一眼神个一小手势,至甚
用不眼神和手势,也能心知肚明,心领神会,民间常说这个人是另个一人肚子里的一

虫。
这些说法实在是太值得玩味了。
我有部长篇小说叫《心腹》,这心腹实其就是导领肚子里的一

虫。
这

虫当然是不天生就蔵在导领肚子里的,是通过不懈努力,好不容易才钻进导领肚子的。怎样才能如愿钻进导领肚子里去呢?说穿了就是要有钻劲,要能铆⾜劲,死命往里钻。当然仅仅有钻劲还不够,还要掌握钻的要领。钻的要领一般有三:一是要尖,二是要硬,三是要善于寻找下钻的地方,一钻个一准。尖要尖如麦芒,尖如蜂刺,再细的孔一钻就⼊,有没孔也要钻出孔来。不过光尖还不行,硬度不够,一钻就断,那也是钻不出什么名堂的。人⾝上最硬的地方大概就是脑袋了,人们所谓的花岗岩脑袋,就是这个意思。也就是说要只削尖脑袋,必然钻有成效。如果削尖硬如花岗岩的脑袋,还钻不进去,那就要考虑钻的方法是否得当,得另外寻找恰当时机和新的突破点。有些导领
许也确是用铜铁特制的,也大可不必气馁,铜⾝铁体也会留有软肋,等着你去下钻。锲而不舍,金石可镂,钻而不舍,铜铁可⼊。
钻进导领肚子后,还不能算是大功告成,还得经过一番历练,使出浑⾝解数往深里钻。说⽩了,要能思导领之所思,急导领之所急,忧导领之所忧,乐导领之所乐。导领想不到的,你先想到;导领想到了的,你已给导领做到;导领的爱好就是己自的爱好,导领的工作就是己自的工作,导领的前程就是己自的前程。还要善于把导领的上级当成己自的上级,把导领的朋友当成己自的朋友,把导领的敌人当成己自的敌人,把导领的仇恨当成己自的仇恨,把导领的爹妈当成己自的爹妈,把导领的儿女当成己自的儿女。唯独不能把导领的老婆和情人,当成己自的老婆和情人。
大凡导领肚子里的虫,并非仅仅了为做虫。再伟大的虫是还一

虫。做虫只不过是一种手段,成龙才是其真正的目的。龙是都虫蜕变而来的,没做过虫就想成龙,那是痴人说梦,天方夜谭。龙有大有小,小龙在大龙前面实其
是还虫,虫变成小龙之后,有只继续做大龙肚子里的虫,才有可能变成大龙。机关里的人说谁提拔了晋升了,叫做进步。进步就是自进到步,先钻进去做虫,然后步步⾼升,由虫而为龙,由小龙而为大龙。这就是唯物论,也是辩证法,任何人都不可能超越这个铁律。
我通过《心腹》,详细叙述了虫怎样钻进局长肚子,终于成龙的过程。当然是只成了一条小龙,本来是有成大龙的可能的,可后最
是还成不了。成小龙在人,成大龙在天,那是没办法的。就是由虫变小龙的过程,这

虫也不知蜕了几层⽪,也是异乎寻常的艰难。
这

虫叫做杨登科。这个名字是杨登科的爷爷给他取的,其殷切期望毕现于登科两个字里。算来杨登科在机关里是

最小最小的虫了,这

虫要想钻进导领肚子里去,便显得更加不易。好在杨登科脑袋削得尖,硬度也够,且找准了导领的软肋,终于历经磨难,钻⼊导领肚子,成为一条小龙,尽管这条小龙到了后最,是还一条小虫。
生逢当世,做虫难,做了虫不甘心,还想成为龙更难。成了龙就出了人头地,就活得人模人样了。可世上能成龙的永远是只少数,我等芸芸众生恐怕一辈子只可能做一条虫。有些读过我另一部长篇小说《位置》的读者朋友问我,里面的主人公预算处长沈天涯是是不我本人,我说既是又是不。想那沈天涯虽算不得一条大龙,至少可算是一条小龙,我是自愧弗如。可如果谁说《心腹》里的杨登科是我肖仁福,我是只点头,不会头摇的。我己自就是一条虫,差点还钻进了导领肚子里,几乎要成龙了。这倒是不说杨登科的故事我都经历过,是他灵魂深处的那种做虫的滋味和感受,的确是发自我的內心的。
《心腹》是我的第三部长篇小说。前面的《官运》和《位置》涉及的生活层面比较宽泛,在这部小说里我调整了叙述的角度,企图开崛得更深些。这许也有些残酷,我把人

深处的伤痛给割开了,还剜了一块下来,作为标本进行透视和剖析。我自为以我第一部长篇小说《官运》更像正剧,里面的故事会让你讶然一惊。第二部长篇小说《位置》更像喜剧,其的中人物和事件会使你粲然一笑。到了这本《心腹》,我在里面抹上了更多的悲剧⾊彩,主人公杨登科那虫类的挣扎和屈辱会使你喟然一叹。
谁叫你是一

虫呢?古往今来,是虫就是难逃悲剧的劫数的。这应该是不宿命吧。
前面说过,世间能成龙特别是能成大龙巨龙的永远是只极少数,绝大部分是都杨登科我和
样这想成龙却么怎也成不了的虫类。实其值得庆幸的倒是我没成龙,才会给虫类或是曾经的虫类作文写书。若成了龙,说不定我早忘了做虫时的切骨之痛,丧失了虫类的立场,不会关注虫类的命运,为虫类而作了。(本文选自《导领也是人》一书,作者:肖仁福。群言出版社2009年3月出版)
·人事问题·
我是不

群记书,亦非组织部长,组织上的人事问题我可管不了。我是弄小说的,有只资格和能力处理我笔下的人和事。将此叫做人事问题,当然是不想悄悄过一回

群记书和组织部长的瘾,实是我得觉写小说,最离不开的就是人和事,人事问题处理好了,小说也就算写成功了。
记得多年前,我还有没进⼊长篇小说创作,读者已通过我的中篇小说逐渐注意到了我。这些年我有多部长篇小说相继问世,受到读者青睐,其中有四部已第二次出版,再次占据图书市场的位置,引起更多读者关注。这应该是有原因的。许也是这些作品具有浓厚的生活气息和大量的社会信息,里面的人事跟读者经验的中人事几乎没什么区别,读者感到亲切,从而记住了我这个弄小说的家伙,更乐意读我的小说。
不过我有还点自知之明,清楚己自的小说写得并不⾼明。我深知己自的浅陋,有点思想,不⾼深;有点阅历,不丰富;有点见识,不渊博;有点悟

,不透切;有点才学,不出众。有没思想和知识可出售,有没聪明和才智可卖弄,只好老老实实写好人物,讲好故事。读者得觉读我的小说过瘾,就是我不会玩虚的,来得实,小说里面的⽔分少。有时跟朋友聊天,说到小说的可读

,我说是不拳头加

头,是不离奇加稀奇,也是不技巧加机巧,而是人物加故事。说⽩了,小说小说,就是说人说事。
一是俗人俗事。我的作品多写官场和机关人事。宦门深似海,行走其间的导领和员官却是都地球人。是人就要吃喝拉撒睡,生老病死退。小时


常说,两脚乒乓走,为得⾝和口。有还更⽩的,说是千里做官只为财,难听是难听了点,但从娘家扛了米袋去做官的,自古以来就不多。也就是说,导领也好,员官也罢,大家是都俗人,总得像俗人一样活命生存。圣人许也有,估计是不特别好找。去过的读书人都有內圣外王的理想,实其想內圣,又谈何容易?倒是外王是不太难,反正王道是个什么道,谁也讲不清。孔夫子为什么圣?就为因他既没权又没钱,以所做得圣人,做不得王者,最多算个素王。刘邦要是內圣,还成得了气候吗?无非类似出派所长的亭长⼲到头,这里抓抓客嫖,那里罚罚赌徒,搞几个创收。王莽没成事之前,比谁都"圣",不"圣"也不可能把龙椅挪到己自庇股底下。看来这个圣字很值得怀疑,俗字相反可信。是还官场流行语说得好,导领也是人。人要免俗总不易,我也就没必要故弄玄虚,只须把宦门中人当俗人,把宦门中事当俗事,老实写好写合理即可。
二是

人

事。作家要写己自

悉的生活,是这不争的。不

悉的生活硬要去写,难免隔靴搔庠。读某些所谓的官场小说,里面是不男女关系就是吃喝玩乐,便道知作者是不道中人。倒是不官场有没男女关系和吃喝玩乐,而是这些并非官场实质

的东西。我在机关一呆二十多年,耳濡目染,感同⾝爱,用不皱眉编造,下一笔,各⾊机关人事便纷至沓来,写出的作品还像那么回事,至少实真可靠。
仅是己自

悉的生活还不够,还得读者也

悉。读者读你的作品,往往会调动己自的人生体验,加⼊己自的想象,行话叫二度创作。常有千里之外的读者打电话给我,说我的小说写了们他单位的事,写了们他认识的同事和朋友。这并不奇怪。如比机关单位的人事结构,上有局长记书,中有处长主任,下有科员职工,这在哪里都一样。若单位里局长和

组记书是个一人,叫他不一人说了算,恐怕困难;若局长是局长,记书是记书,用不打听,这个单位肯定难得安宁,负责小会议室卫生的勤杂工,天天都有破烟灰缸得扫。
刚才说宦门深似海,宦门中人对海深海浅心知肚明,自不必说,偏偏宦门之外赶海的人亦不在少数。究竟鱼蔵在海里,不赶海,鱼们不可能己自跑到你的砧板上来。有句成语叫趋炎附势,国中人是炎不得也势不得的,一炎一势,谁都跟你有一"老":老乡老表老亲老故老同学老部下老同事老战友老揷友,让你眼花缭

,应接不暇。什么都趋不着附不上,还可做你的⼲儿⼲女。宦门里的人就是样这,级别一长,不仅长待遇长工资,长才长德,还长辈份。做了局长长市,有没几个⼲儿⼲女,像好有些说不去过。我并是不鄙视这些攀关系认官⽗的人,人逢当世,包括我肖某人在內,谁是不攀过来认过来的?我是说朝庭有人好进门,做个国中人,又要有所作为,不跟宦门中人打

道,能行吗?那么你写的宦门中人事,想叫读者不

不悉,还真不容易办到。
三是数人数事。有句曾让国人骄傲得直拍

脯的话,叫地大物博,人口众多。来后才发现也就地大,物并不博,倒是人多为患,很是棘手。府政机关里最不缺是的人,人多了总得找点事做,光喝茶看报也难受。官就是管,有事管事,没事也要管些事出来。叫做上管天,下管地,中间管空气。事在人为,人随事转,人管事,事管人,人管人,事管事,全看你的管字功夫了。是于文件执行文件,会议落实会议,讲话贯彻讲话,文山会海蔚为壮观。是这面上,背后的过程更复杂。单说这文件,科员起草,副科修改,科长定稿,副局把关,正局签字,后最还得呈报府政分管导领同意。如果跟几个单位联合发文,还得将这些程序个一个分头重复数遍。
有个一词叫做争取,机关里使用频率最⾼。有争就有取,不争就不取,是这谁都懂的道理。如比上面有什么扶贫金或"帮富款",那金那款握在人家里手,想给谁是谁,动作慢不得,力度小不得,非挖空心思争取不可。么怎争取?明里争取,暗里争取。⽩天争取,晚上争取。烟酒争取,红包争取,美女争取(又名美女攻官)。厅长副厅长那里争取,处长副处长那里争取,科长副科长那里争取。是这给地方争取,给公家争取,还得给己自争取。帽子不争取,不可能戴到你头上。票子不争取,不可能塞进你口袋。车子不争取,不可能溜到你庇股下面。僧多粥少得争取,僧多粥多得争取,僧少粥多也得争取。争取的手段多是的,直接争取是争取,绕道争取是争取。软磨是争取,硬泡是争取。做儿子孙子是争取,拍桌子骂朝天娘是争取。像棋盘上的猛炮隔子打子是争取,等到螳螂捕蝉的时候,学⻩雀躲在后面见机下手,也是争取。争取来争取去,自然热闹。
人事热闹,说人说事的小说也寂寞不了。这就害惨了我这个写小说的,想少写些人,少记些事,还确实没这个本事。怪只怪我只会写现实人事,人事那么纷繁,世态那么复杂,惟独让小说去单纯,谈何容易?如比想写两万字,没个四万字

本结不了局;打算写二十万字,有没三四十万字,别想搁笔。有些作家跟我诉苦,小说是总写不长,写不厚。我说你那是写传世之作,字字珠玑,哪像我什么野心都有没,只道知老老实实说人说事,数事说开去,数人说下来,想短还短不了哩。
好在我的小说又长又厚又臭,读者朋友像好并不么怎嫌弃,实属幸运。(本文选自《导领也是人》一书,作者:肖仁福。群言出版社2009年3月出版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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