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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秋季的暖下,金金捧着盅盖,笑靥如花。

 “严公子,您怎么不吃呢?这葯膳若是搁凉了,葯可就要减半,您还是快趁热吃了吧!”她还在火上加油,频频催促。

 “士可杀,不可辱。”他用最轻最轻的声音说道。

 “喔,谁敢辱了严公子?请告诉我,我钱金金第一个不饶。”金金佯装不懂,双眸无辜的眨啊眨。

 “是吗?”

 严燿玉一手撑着下颚,深邃的黑眸默默的、一瞬也不瞬的望着她。

 她笑意不减,把玩着手里的盅盖,眼儿滴溜溜的一转,又瞄瞄那盅汤。

 “话说回来,严公子,您就快些吃鳖吧,免得葯膳真要凉了。”她从容应对,把握机会,又刺了他一刀。

 一男一女,就隔着汤盅里那只被无辜牺牲的鳖,暗中较劲、僵持不下。

 室内再度陷入岑寂。

 而打从踏入书斋,就杵在角落、贴紧墙壁,很努力假装自个儿不存在的小红却是紧张万分,早被吓出一身泠汗。

 她跟随在金金身旁多年,什么大场面没见过?但是,每当这两人“对决”的时候,她都是心惊胆跳、冷汗直,好想好想快些逃走,片刻也待不下去。

 终于,在她紧张得难以呼吸,几乎就想跳窗逃走时,严燿玉开口了。

 “小红。”他唤道。

 啊,机会来了!

 她迈开有些发软的腿儿,连忙奔出来,在书桌前站定,恭恭敬敬的福身行礼。

 “请问严公子,有何吩咐?”有啥吩咐都尽管说,只要能让她快些离开这儿就行了!

 “礼尚往来。难得金金姑娘垂爱,我也不能白白收下这盅葯膳,必须有点表示才行。”他将那“表示”二字,说得格外轻柔,有着弦外之音。

 “严公子太客气了。”金金皮笑不笑。

 他颇有深意的望了她一眼,才又转头代。

 “小红,请你跑一趟前厅,要总管把那个南海珊瑚雕的如意拿出来。就说,那是我要回赠给金金姑娘的薄礼。”

 南海珊瑚,泽嫣红,质地润泽如红玉,十年才能生长一寸,珍贵而希罕,一寸珊瑚的价格,甚至昂贵过一寸黄金。而‮大巨‬到能雕成如意的珊瑚,更是难以想像的无价之宝。

 普天之下,大概也只有严燿玉,会称这珊瑚如意为“薄”礼了。

 “那、那…呃,请问,这次的计分该怎么办?”她小心翼翼的问,谨慎的取出一本牛皮册子,轮看着两人,询问指示。

 彼此争斗多年,哪个人赢了几次、哪个人输了几次,事过境迁后总会有些争论。

 为了留下真凭实据,免得输家赖帐,两人达成协议,让小红当证人,在她那儿搁了一本牛皮册子,记录下每次的输赢。哪个人赢了,就由她用朱砂笔,在牛皮册子上打个勾。

 “等会儿再记录就行了。”金金说道,桃红丝袖轻轻一挥。

 得到特赦的小红,匆忙收起牛皮册子,再度福身。

 “小红这就告退。”她提起裙子,深一口气,看准门口的方向,以媲美刘广之前逃走的速度,三步并作两步的冲出书斋,不敢久留。

 咚咚咚的脚步声一路远去,终于完全听不见了。

 书斋内的两人,眼睁睁看着小红离去,接着转过头来,视线调回彼此身上,各自出最礼貌的笑容…

 寂静。

 接着,两人同时有了动作。

 严燿玉闪电般出手,高大的身躯拔地而起,毫无预警的扑来,身形如鹰似鹫,卷起一道凛凛劲风。

 “啊,翻脸了、翻脸了!”俏睑上梨窝浅现,金金莲步轻移,翩然滑开数尺,轻易逃出他伸手可及的范围。

 她的姿态曼妙、身手矫健,看得出有几分的武功底子,与京城里那些弱不风的富家千金截然不同。

 “怎么,你遣退其他人,莫非是想私下跟我认输吗?”她莞尔的一笑,偏头睨着他。

 严燿玉眯起眼睛,掌心刺着。

 “你这女人。”他一字一顿,探手又抓。

 她再度闪痹篇来,留下一串娇笑。

 “怎么了?还在生气吗?”金金伸出食指,对着那张俊脸左摇右晃。“喂,有点风度嘛,我们是君子之争,是你智不如我,成了我的手下败将,哪里能翻脸动?”

 话虽说得好听,可是她之前的明嘲暗讽、再三羞辱,得他翻脸的恶劣行径,可不是君子会做的事。

 两人你追我闪,屋子忙着老鹰捉小

 几次闪躲成功后,金金心情更是好到了极点,嘴角的笑意藏都藏不住。

 她总在人前一副优雅娴静的模样,在他面前,却是嚣张得很。只差没跳上桌子,对着他狂笑,嘲笑他不但失了面子,还赔了银两。

 一阵追逐后,金金提着银鼠皮裙,轻盈的跃上书桌。

 “给我站住。”她坐在桌沿,抬高小巧的下颚,以女王般的优雅下令。

 原本势若苍鹰扑兔的高大身躯,陡然化去所有冲势,不费吹灰之力,就从极动转为极静,还真的在桌边停下脚步。

 他双手环,居高临下的俯视,望着她因奔跑而红润润的粉脸。

 “我问你,你不服输吗?”金金轻着,肌肤渗出些许晶莹的香汗,口也因为刚刚的奔跑而起伏。

 一滴晶莹的汗水,顺着纤细的颈项,滑入绣花劣邬…

 “我是不肯服输的人吗?”他收回视线,下答反问。

 “那就快点认输,乖乖承认,说你心服口服、说你自叹不如…”她双眸闪亮,等着听取他的投降,确认这次的胜利,就可以愉快的打道回府。

 严燿玉的眼中,没有失败后的恼怒,反倒闪过一丝赞赏。

 “饮食‮女男‬,人之大。我该要夸奖你,以饮食攻书画,抢走了客人,这招倒是厉害得很。”厚实的大掌,落在她的小脑袋上,亲昵的了几下,得珠钗零落,黑瀑似的长发奔泻而下,铺散在桌面上。

 餐馆与院,事关民生,是古往今来永难遏止的需求,也是最有商机的投资,只要经营得宜,多用上些许心思,翻出些新花样,几乎就能保证是稳赚不赔。

 发丝间磨的大掌,带来热烫的暖意,一点一滴的渗进她的肌肤。

 金金撇开脸儿,痹篇抚触。

 “人们总是先顾好了肚子,才有余力去顾脑子,我所提供的美食佳肴,自然是比你那些鬼画符的字画来得吸引人。”

 历代以来的名家墨宝,被她一概贬为鬼画符。那些文人騒客要是地下有知,只怕全要在坟里痛哭失声了。

 “只是,你这个好主意,可让我赔了半年的田租啊!”他勾着薄,无可奈何的‮头摇‬。

 她哼了一声,颇不以为然。

 “严府家人业大,赔上半年田租,那也只是九牛一,不足为道。”她姿态慵懒,偏着小脑袋,用细的指慢慢梳理着黑发。

 那长符散的模样,让她少了几分盛气凌人,倒是多了几分柔弱,令任何人看了都要心生爱怜…

 “看来,我的确是把你教得很好。”严燿玉轻声说道,从桌上拾起一绺垂散的柔滑发丝。

 金金啐了一口,扯回头发。

 “胡说,谁让你教过来着?”

 “喔,难道不是我教得好吗?我还记得,十年前你初入商场时,还是规规矩矩的生手,连兵不厌诈、商不厌的道理都不懂,还是让我好好提点之后,你才…”

 轰!她眼前一黑,气得头顶冒烟,晶亮的眸子几乎要出火来。

 噢,这个男人居然还敢提那些事!想当初他对她、对她…

 “你这个家伙,输了就是输了,哪来这么多废话!”她好想伸出修长的腿儿,重重的踹他几脚,踹掉他脸上那可恶的笑容。

 “啧,你何时变得如此健忘,居然忘了…”严燿玉好整以暇,一副准备话说从头、娓娓道来的模样。

 哼,她可没有心情跟他“叙旧。”一想起那些前尘往事,她就怒火中烧,恨不得亲手把他扼死!

 绷着一张脸,金金迳自跳下桌子,提着裙子往外走。

 只是,还走不了几步,纤上就陡然一紧,强大的力量拖住她,将她往后一扯。

 “啊…”她惊慌的低叫一声,还来下及反应,腿儿一软,就跌进一个宽阔的膛。

 严燿玉的双臂圈住她的纤,困住她的‮子身‬,两人肌肤相贴,容不下一丝空隙。属于成年男子的气息、体温,包围了她的所有感官…

 这次,她甚至没能看清楚,严燿玉是如何出手的。

 “金儿,话还没说完,你要去哪儿?”薄靠在她耳边,用最轻的声音唤道,语音温柔,如能醉人。

 “谁准你这么叫我的?”脸儿一红,倔强的撇开头,执意不理会他。

 “所有敌手里,我最喜欢你。”严燿玉伸手,‮摩抚‬她娇的脸儿,从他口中吹拂出的呼吸,温热而暖烫。

 “放开我!”她不断挣扎,却徒劳无功,累得气吁吁。

 “不。”

 情势逆转,她完全居于劣势。

 “君子动口不动手!”金金喊道。

 “金儿,我不是什么君子。”他体贴的纠正,为了不让她失望,倒是又自动说出弥补的方法。“不过,话说回来,如果你坚持该要‘动口’,我也不愿让你失望。”

 她瞪大眼睛,来下及发出恼怒的尖叫,红已被他牢牢封缄。

 薄霸道的覆盖她的柔咽她的抗议,没有半分试探,迳自长驱而入。她先是全身僵硬,粉圈儿不断槌打他的宽肩,但随着他极有耐心的啃吻,紧绷的‮子身‬,逐渐一点一滴的软化。

 纤一紧,宽阔的膛挤着她柔的酥,高大的身躯挤入她的‮腿双‬之间,隔着衣裳反覆‮擦摩‬,带来火焰般的灼热。

 她晕眩着,神智慢慢的变得离,槌打的双拳也软了,逃不过他纯的‮逗挑‬,也逃不过自个儿意的反应。

 严燿玉对她的‮子身‬太过熟悉,知道如何吻她,能让她酥软颤抖;知道如何‮抚爱‬她,能让她呻求饶…

 纵然是在商场上得胜,赚得大量银两,但是到头来,她却又赔上一吻,被他抱在怀中,吻得无力反抗。

 这场胜败,该算是谁赢谁输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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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他们之间的恩怨,该从十年前说起。

 十年前的那意暖暖,花京城。金金搭乘一顶暖轿,来到严府。

 她原本在钱家的书斋中,研读陶师傅给的几个商例,钱大富却从外头派了仆人回来,捎回口信,要她马上到严府走一趟。

 钱大富还说,要让她见一个人。

 京城严府,是河运富商。如今的当家严浅波,与钱大富在数年前相识,两人还成了莫逆之,从此后两家往来不断,十分亲近。

 到了严府,门口已经有人翘首以盼,恭候她的到来。她从容走入严府,穿着一袭黑绒披肩,额上箍着精致的绣花圈儿,一帘垂坠的银苏,略略遮掩精致的眉目。

 “严伯父与我爹爹不在大厅里吗?”清澈的眸子望向大厅,察觉厅内寂静无声。

 “今儿个暖,两位爷兴致好,说是赏花品酒,别有一番‮趣情‬,所以吩咐在飞花亭里设宴。”总管恭敬的回答。

 金金轻轻点头,谢过总管,就提着丝裙,在奴仆的带领下,穿过临水长廊,往花园走去。

 严府占地辽阔,布局极雅,别具匠心。

 飞檐高墙的厅堂前奇峰屹立,花木林立,后院里更有回廊花径,迤逦多姿。只是亭台楼阁众多,路径繁复,外人擅自进入府内,肯定就要绕得昏头转向。

 走过几层的屋宇重楼,仆人在月门前停下脚步。

 “穿过月门,再沿着锦池往前走一会儿,就可以瞧见飞花亭。请钱姑娘慢走,小的就在此留步了。”他轻声说道,不敢再上前。

 两位爷饮酒时,总是摒退奴仆,除了有令,闲杂人等一律不得接近。

 金金独自穿过月门,绣鞋踏上小径,表面上不动声,心里却隐约猜出,爹爹要让她见的人是谁。

 才半个月的功夫,那个男人的名字已经传遍京城,就连钱府里的丫环,一提起那三个字,也要红着脸偷笑,不断窃窃私语。

 严燿玉。

 身为河运首富的独子,他竟也有几分大禹治水时的硬脾气,几年前就去了南方参与开凿运河,数次过家门而不入,直到今年运河竣工,才肯返家。就因为如此,钱严两家这些年往来密切,她却未曾见过他一面。

 虽然未曾见面,关于严燿玉的种种事迹,她倒是如雷贯耳。

 据说,他亲自参与运河开凿的工程,勘查山峦岩岭、江河川,制订了几项治水方案,不但顺利开凿了运河,还能化水患为水利,造福南方无数百姓。

 前几年河伯肆,江南水患,百姓流离失所,是他率先慷慨解囊,捐出钜资,还请求朝廷拨款赈灾。

 朝廷迅速拨款,但是护送赈银的兵马刚到南方,就遇上凶恶的盗匪,不但赈银被劫,官兵也被‮杀屠‬殆尽,噩耗传来,震动朝野。

 唯独严燿玉当机立断,在最短的时间内组织人马,亲自率领兵马,直捣黄龙,打败了骁勇善战的盗匪头子,夺回赈银。

 那一战轰动天下,让他一举成名。

 绣鞋轻踏,片刻后才来到花园,典雅的飞花亭坐落其中,四周花飘散,酒香弥漫。

 三个男人坐在亭内,肆无忌惮的畅饮佳酿,身旁堆着数坛美酒,酒杯更是不曾空过,一杯一杯复一杯。

 “爹爹、严伯父,安。”金金踏入飞花亭,敛裙福身,那娇软的语音,让人心头有着说不出的舒服。

 钱大富瞧见女儿,挥手招呼,中气十足的大笑。

 “金丫头,你可来了。再迟一些,老子连酒都快喝光了!”他挥着双手,前的金链光芒闪耀,刺得人眼睛都睁不开。“来来来,快坐下,这里没别人,那些礼数全给我省了。”

 银苏后的明眸转,望见亭内还有一个陌生男人。

 几乎是第一眼,金金就能断定,眼前这个男人就是严燿玉。

 他年轻而俊雅,一身质料极佳的藏青色衣袍,装束简单。那双眸尤其引人注目,炯炯有神,却又幽暗难测,像是只要被他望上一眼,就会被彻底看穿,任何秘密都藏不住。

 “金金姑娘,幸会。”他有礼的颔首,薄带笑。

 她点头回礼,款款入座,不着痕迹的偷偷打量,很难把眼前这温文儒雅的男人,跟众人传说中,击败盗匪、夺回赈银的英雄联想在一块儿。

 他看似斯文,但是擎着酒杯的手,却是黝黑有力,甚至略显糙,难以分辨是文人还是武将的手,看来像是适合笔、亦适合剑;适合雅、亦适合狂…

 钱大富看着女儿,再看看严燿玉,乐得合不拢嘴,睑上是骄傲。

 “怎么样?严家小子,我没诓你吧?我这女儿可是打着灯笼都找不着的人间绝。”他劈头就问,懒得转弯抹角。

 家里有五女一男,个个都是他的心肝宝贝。尤其是这个长女,资质聪颖,美丽非凡,从小就被他搁在掌心,宠若珍宝。

 只是,做父亲的再宠女儿,也不能把女儿留在家里一辈子。女大不中留,他得要挑个够聪明、够胆量的男人,继续宠他这个宝贝女儿…

 严燿玉微微一笑。

 “金金姑娘比伯父形容的更美。”他答道。

 这不是恭维,而是陈述事实。

 这个回答,让严浅波与钱大富同时挑眉,换一个眼神,出意味深长的笑容。两人一雅一俗,气质截然不同,却是默契十足的好友。

 端坐在梅花凳上的金金,粉颊一红,心中没来由的掀起一阵騒动。

 她一直知道自己是美丽的,也曾有无数人说她美丽,但是这几句赞美出于他的口中,不知怎么的,就是显得格外不同…

 砰的一声,桌子震动,一坛好酒又被端上来。

 钱大富挥掌,破开封泥,单手提着酒坛,姿态豪迈的倒酒。美酒哗啦啦的倾注入杯,迅速倒,还溢出不少,亭内酒香更加浓烈。

 “好啦,这么一来,你们就算是打过照面了。现在,我们有个王意,要让你们两个年轻人来试试。”蒲扇大掌一扬,抛出酒坛。“喂,老严,还是由你来说吧!”

 酒坛飞过桌面,被严浅波一掌接住。

 他两鬓略白,气度风雅,不像是个商人,倒像是个文人。

 “燿玉年过二十,该是接手严家生意的时候。正巧钱兄也说,要让金金开始涉足商行之事。”他绕腕一转,倾倒酒坛,剩余的美酒全进了他的杯里。

 培植继承人,是富贵人家最重要的大事,这关系着庞大财富的转移,也将影响家族荣景的存续。

 严家一脉单传,理所当然由严燿玉继承:而钱大富是江湖人物出身,一向懒得理会繁文编节,他只问能力,不问别,早就属意由金金接掌一切生意。

 严浅波喝了一口酒,望了两人一眼。

 “我们讨论过,既然时机凑巧,那么何不广为宣传,在京城中放出消息,就说你们准备盛大的比试一场。”

 “严伯父是想要吸引人群,进而赚取利润?”银苏之后的明眸闪动,红漾出笑意。

 商人本,一旦有赚钱的机会,就绝对不放过。金金猜测,他们是想乘这个机会,好好捞上一笔。

 严浅波嘉许的点头。

 “没错,到时候京城里的人们有热闹可看,多点茶余饭后的话题,严钱二府能赚取银两,商家们也能见识你们的生意手腕,一举数得。”他举起酒杯,掩饰嘴角的笑意。

 钱大富也喝干了杯里的酒,迫不及待的问:“怎么样,你们觉得如何?同意吗?”

 “我没有意见,端看金金姑娘意下如何。”严燿玉语气和缓,极有风度的让出决定权。

 金金则是低着头,不言不语,垂坠的银苏,遮掩明亮的眸子。

 坦白说,这个提议的确让她跃跃试,毕竟她有足够的自信,能够赢得漂漂亮亮,在众人面前大大的脸。

 严燿玉或许懂得治水、或许武功高强,但是他未必懂得经商。而她,可是一出生,就被爹爹搁在金算盘上玩;懂事之后,更是被训练着该要如何赚钱,各种从商之道、牟利之法,她可是如数家珍。

 半晌之后,她终于抬头,银苏后的那双秋水双瞳,笔直的望向严燿玉。

 “严公子,请容我提出一个条件。”

 他挑眉。

 “姑娘但说无妨。”

 “这场比试,请严公子务必全力以赴,别因为我是个弱质女,就轻忽应战。”要是他不尽全力,这样的竞赛,赢起来还有什么意思?

 黑眸略微一眯,闪过某种光芒,转瞬却又恢复温和的浅笑。

 “我答应你。”

 金金回以一笑,没有察觉他神色有异。

 “那么,就请严伯父与爹爹出题。”

 严浅波击掌,大笑数声,神情格外愉快,仿佛刚刚做成一件不可多得的好生意。

 “好胆量!果然是虎父无犬女。”他倒了一杯酒,搁在桌上。“就以酒为题,你们去做酒楼的生意,各自出资十万两银子,期限为三个月,看哪方的帐上利润高,就是哪方获胜,同意吗?”

 她谨慎的点头,轻咬着软的红,脑中已经闪过无数个主意,对这场竞赛兴致

 “金金姑娘。”男的嗓子轻柔的唤道,明明唤的是生疏的称呼,口吻却添了几分亲昵。

 “嗯?”

 严燿玉凝目子,对她出最温柔的笑容。

 “你可要手下留情啊!” SaNGwUxs.cOm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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